夜的寂静混杂着万千灯火的热闹，对面楼栋时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将水泥钢筋的城市渲染出烟火气息。

陈夏将带了血迹的床单塞进洗衣机里，在关上盖子的时候透过镜面的反射看到站在身后的陈鸣聪。

“你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有什幺意思吗？”

她骂道，对面商场举办活动的射灯徘徊而过，将她的投影瞬间落在摆满植物的阳台上。

悲凉之感来的这幺突然，让她猝不及防。陈夏试图压下眼眶的温热，她不想这个时候落泪。

这样只会更加可悲。

“我来给你这个的。”

陈鸣聪晃了晃手里的笔记，假装没有看见她眼角的泛红。

“里面是我整理的整个高中的重要知识点，有一些你基础缺失的地方我给补充上初中的知识，你今晚先看看吧。”

陈夏接过他手里的笔记，转过身，把它盖在脸上，她知道这种间歇性情绪低落总会过去的，她只是不知道什幺时候才能过去。

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一双温热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她“啪”的一声将它打开。

“滚！”

“为什幺要对我发脾气？”

“因为我不想看见你，你让我感到恶心！”

一松懈，眼泪便再也抑制不住，噼里啪啦砸下来，砸进她披散在胸前的头发里，消失不见。

陈鸣聪伸开双臂将她轻轻拥在了怀里，不顾她剧烈的踢打和叫骂，最后直到她精疲力尽地靠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

他顺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声音中掩藏不住的动容：“你中午是不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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