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算了，不用回来了。”

-----正文-----

我一直在找你，在很多地方，很多时间。

这是方唯清记忆中洗旧如新的私人医院，玻璃门，雕花栏杆，青绿色藤木。

他在这里待过很久。

在他醒来之前他的思绪在很多地方跳跃游动，这颗心脏比肉体更加热切地期盼着迎接他的情绪，那些他弃之如蔽的污浊，一丝不剩的涌入。

这一瞬间方唯清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期盼，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我在等他回来。”

他看见自己站在一扇大门前，外头的人吵起来有些吓人，所以在记忆中看不见清晰的面孔了，只有黑色的、张牙舞爪的剪影。

“方珏！你爸爸已经没了，你哥哥也失踪好久了！”

“方珏你自己看看想和我们哪个叔叔阿姨走呀？”

方唯清后退了一步，手指在门上摁得泛白。

“哥哥会回来的，不走。”

他还会忽然看见一些沸腾的白雾，从一些他不清楚的地方渗透过来，然后闻到变质的食物的味道，嘴里也是令人作呕的酸味。还有他一脚踏空从凳子上摔下来，然后下意识的喊哥哥，还有他站在学校门口等人。

方唯清从未有哪一刻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是如何在方珏生命中缺席的。

方唯清醒来十天之后方珏那边依旧没有动静。方珏分了三分之二的心脏给他，用人工心脏接换*，但实际情况是方珏躺上手术台时以为这是一场单纯的一换一，许识姜瞒着方珏保了他的命，即使没有全部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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